Yes or Yes 上（钱乔/罗乔）-Childay

可爱麋鹿小乔～

很普通的三角恋小故事，看罗斯和钱德勒斗气，小乔在其中如何开窍XD

乔伊不确定究竟是怎么走到这步的，如果把钱德勒的脑子扭两转能将一切倒流的话，他起码会进行两次尝试。而要说所有的开端，不过是平平无奇的一天，他们三个在看完球赛回到公寓时，瑞秋递过来的一句随便问话：

“你们三个里选一个当男朋友的话会选谁？”

“想都别想！”“谁都不选。”“乔伊。”

啼笑皆非的罗斯和乔伊同时回头，盯着背叛了他俩给出准确答案的第三人。钱德勒瞬间抿紧嘴唇，有样学样地一耸肩道：“想都别想，哦，谁都不选！”

但没人耳聋，台面的白球已经被一棍打出，桌球开始四散了。

“我不敢相信你居然没选我，”罗斯忿忿不平地指责，“上次的账单还记得是谁帮你交清的吗？而乔伊，连电费怎么看都不知道。”

“嘿，我知道怎么看。”他只是有一次误认为成电话号码而已！这绝对是钱德勒泄的密。被两人争端误伤，乔伊抗议地纠正，但他的声音很快吞没在罗斯继续的申诉里，“钱德勒，明明我跟你认识早了那么久，你穿着女式内裤被困在厕所的时候——”

“你说好不提那个！”钱德勒大声打断罗斯的爆料，客厅的三个女孩顶着无辜的脸吃瓜，巴不得他们连根带蒂全部扯出来供她们尝鲜。钱德勒扫视一圈警惕地坐回沙发，乔伊紧跟其后，屁股还没落地，罗斯又不罢休地开腔：“看吧，你们还真是像极一对了。”

听到罗斯的酸味嘲讽，乔伊把披萨送往口中的手瞬间转了方向，递到他的手中，不管如何，起码这个方法对他自己很有效果：“行了，拜托罗斯，只是个无聊愚蠢的小测试……你干嘛放在心上？”躲过瑞秋的瞪视，他朝旁边的钱德勒一笑，撞他一手肘，“不过伙计，谢谢你选我。”

“不错，要我我也选乔伊。很显然，那么多女孩儿想跟他上床不是没理由，大方体贴会调情的男朋友肯定跟没有异性缘，只会在正式场合讲些无聊冷笑话的冷场王不一样。”

哇哦。前半句话把乔伊夸得心花怒放，不过还没高兴两秒钟，钱德勒放下杂志的姿势令他立马往旁边挪跳两步：“罗斯，等一下，不管怎样你这样说就——”

“那你自己呢？”钱德勒很含蓄地笑了，架着副眼镜文质彬彬，可惜他眼中一点笑意都无，“一个整日跟恐龙做伴满口学术的化学刷子？真难想象跟你约会的都是些什么人。”

“嘿！”

吃瓜吃到自己头上，跟罗斯谈过一段的瑞秋再次挨创，她刚从位置上站起要抗议，莫妮卡又把她按下去。她立即示意瑞秋安静。免费演出正在上映，三人显然在风暴中，不注意到她们三个是最好选择。

“拜托，拜托，我们保持和平好吗？”乔伊挡在中间试图阻止两人打架，用眼神示意菲比帮忙，可是女孩们无一不用杯子遮住自己的双眼。这效果甚微。

罗斯用披萨抖甩攻击，不忘指责：“你这个恋爱空白前任只有珍妮丝的愚蠢蓝眼狗！”

钱德勒鼓抖腮帮，虚张声势地大声呵斥：“你这个前任全是女同性恋的求婚狂魔自大狂！”

“够了够了……”捂住双耳抵御声波侵扰，乔伊躲开的下一秒两人就掰角力似地抵在一起，莫妮卡“哇”叫一声，菲比直接大笑起来。

“随便吧，反正我也不会要你当男朋友。”

“是吗，我也会选乔伊。”

钱德勒和罗斯猛地撒手退开，战斗结束得快而礼貌。突然升级为香饽饽的乔伊没搞懂状况，坐在位置上仍然不知所措，被女孩们争抢的经历从来不少，不过换转性别这么一搞特殊，而且两边进行拔河的对象还都是他最最要好的两个朋友，这种情形可是完全的头一回，头痛程度也不能比拟。

“嘿，怎么样都别浪费披萨！”芝士碎撒了不少在他膝盖上，脸上还有奶油酱。乔伊用手指点起来吮吃，顺手牵了罗斯手中剩下的部分。显然罗斯的重点不在披萨上，这玩意只能堵住乔伊的嘴。他头顶的两人指指点点着仍在相互对骂，菲比发出喝笑：“天啊，我真想拿相机给他们录一段！”

“嘘嘘——”莫妮卡不忘维持秩序。

钱德勒和罗斯争到一半，他们突然饶有默契地同时停下，锁定住蹑手蹑脚逃到门口的披萨小偷，约定好了般地异口同声：“乔，如果是你会选谁？”

这就是他最最想避免，也知道火力转移时会发现的情况了。

“这可都是你们的错！”咽下最后块披萨，乔伊朝餐桌的三个女孩大吼，她们不受其扰，自然也不觉内疚。这一来一往间她们已经喝完两杯咖啡，茶会插曲精彩，她们品得津津有味。不过唯一几次被误伤的瑞秋不是特别高兴。

“这个问题太傻了，拜托，我谁都不会选的。”他讨厌看朋友吵架。

“不——”罗斯瞪着眼睛，他拖长的怒吼简直像只老猫嚎叫，乔伊恨他钻牛角尖的样子，“你必须选一个。”

“乔，我不会逼迫你。”相反的钱德勒这样回答，他很卑鄙地打了温情牌，“我相信你。”

翻个白眼，乔伊只单单觉得浪费了食物，给罗斯吃真是白瞎。另外钱德勒，哦，得了吧！他再了解不过。等回到公寓，钱德勒一定会就这个问题跟他掰扯的。乔伊清楚今晚不能有个看着黄片入睡的美夜了。

用手指过坐在餐桌上看戏仍然意犹未尽的三个女孩，乔伊恶狠狠地威胁道：“炸鸡排、水果派、牛肉披萨——你们要负责我一周的美食，不然这事我们没完！”

“莫妮卡，他跟你没完。”菲比和瑞秋起身煞有介事地拍她肩膀，后者发出半真半假的抱怨，“哦，这话明明是对我们三个人说的。”

“乔伊，你确定要吃我做的牛肉奶油果冻吗？”瑞秋耸肩，“反正我不介意。另外我支持你和罗斯在一起。”

“那你跟菲比接吻一分钟吧。”乔伊立马换了条件，改口轻松，他脸上的表情让人觉得他早早在一周前就在想这件事，“这回不可以反悔了，必须这样，要知道这都是你们惹出来的。”

“乔，你也觉得我比钱德勒好吧？”

“我知道他会选谁。”

在钱德勒和罗斯的虎视眈眈下，乔伊嘴角抽动，拉过门逃了这些争端：“我明天在咖啡馆见你们——菲比和瑞秋，记住！一分钟！”

她们三个是否把这场选择男友的闹剧记清还有所存疑，但显然罗斯和钱德勒是真的上心且较了真。第二天上午，没有试镜的乔伊被罗斯半路劫走，并没准时出现在咖啡馆里。无法看到两个女孩热吻显然是件憾事，不过当好友为了证明他才是比钱德勒更适合自己的人而拼命示好时，这种感觉就真的不赖了。

“来五个松饼，两杯黑咖啡加奶，三个慕斯，再点个芒果菠萝派怎么样，乔？”

罗斯笑眯眯地将果酱推到乔伊面前，报菜名般一口点出他近来排名前三的几道糕点。满嘴都是果肉的乔伊颔首同意，他正尝试着一口将整勺酱汁吞进肚里，再上次吃下十五个巧克力饼干后，他已经很久没进行这样的挑战了。只能说是甜蜜的负担，甜蜜大于负担。

约会果然不错。罗斯承包了他的午餐和晚餐，耐心等乔伊用蜜茶把嘴里最后点残渣冲下肚时，才告诉他今晚的日程安排：“我这里有两张冰球赛的门票，游骑乐队跟企鹅队，位置靠走廊。看完我们可以去四季饭店吃东西，靠窗的座位可以看见整个市中心的夜景……你觉得怎么样？”

“哇哦——”乔伊两手摊开空握，比了个惊奇的手势，他一向捧场，“这真的太好了！不过，呃我不是很确定。罗斯，门票只有两张吗，那钱德勒怎么办？他也很想看的。”钱德勒肯定会喜欢。

“钱德勒？”罗斯的上颚要遮住眼睛，这个名字从他嘴里冒出来像吐出只苍蝇，“有谁约会会带三个人？除非三人行。拜托，乔，上次'三人行'还是我跟着卡罗尔一起等本出生那段时间。”被自己的举例寒到，他像觉得冷的抱了下肩膀，不知是回忆起同苏珊的哪些过节，“今晚只有我们。”

“我可太久没跟男人约会了……”喃喃自语，乔伊的声音变得虚弱，罗斯的提议非常诱人，可他不觉得孤立另一个好友是好选择。

“来吧，乔。如果你不喜欢，我们可以去保罗餐厅，那里提供全自助的餐饮服务，直到晚上十二点整都供应不断——我负责全程的买单。”

“我、我不太确定，”诱惑接踵而至，简直是按照他的内心画出的蓝图，一笔一线比寸贴合。乔伊声音跟着魂儿飘着晃了会儿，终于安全回归到他体内：“行吧管他的，钱德勒会有自己的安排，让我们有个好晚上！”

一整晚，乔伊都在笑啊、叫啊、跳啊，他记不清自己喝了多少瓶酒，朝多少位客人调笑，对着选手大喊大叫多少次又吞了多少菜肴下肚。

赛后他们准备吃饭时，罗斯跟饭厅主管就优惠券期满的问题争执起来，罗斯坚持是餐厅的失误，主管则一副罗斯尽管把他告上法庭也不会退让的倔劲儿。他在旁边等得不耐烦，一半怀疑这个约会多半砸了，一半又实在口渴，就对着旁边的喷泉喝水，乔伊后来才知道那是洗手液（他完全没搞明白为什么要设计得那么迷惑人），不过这为他们打败主管，进入餐厅提供了顺理成章的理由。

前半段罗斯都很担忧他吃了洗手液会有什么影响，经理还再三来他们这桌确认情况、递送甜点。但实际上，他只是张嘴吐了几个泡泡，这倒很像什么表演，但真的不及店里脱衣女郎跳的热舞精彩。

乔伊更多觉得自己可能上瘾了，威士忌冲进他的鼻腔时他呛得到处都是，世界晕晕乎乎，罗斯说得很对，四季饭店的夜景非常非常美，放下叉子，他还没见过那么大那么漂亮的星星，它镶嵌在空中，几乎是湛蓝的，一整个都在发光，那是有灵魂的明星。

“在那儿，那儿！罗斯，你看见了吗？”他趴在玻璃上指给罗斯看，隔着玻璃使劲描摹它的形状。不过坐在对面的人只是带笑地望着他，罗斯的双眼黑得晶亮，像浸水的石墨，乔伊在这之前还没注意过。

“我看见了，乔，那是天狼星，约为两万摄氏度，是夜空里最明亮的恒星。不过我还在冬季见过比它更亮的星星。”

“噢，”乔伊惊呼一声，头抵靠在冰玻璃上，质感太硬，他的手指被冻得有些难受了。他缩回看星星的姿势，呼呼对着手指吹了两口气，酒一定会让他好受点的。他有捕捉到“更亮”这个词。他追问：“是什么星星？”或许罗斯是用天文望远镜看的也说不定。

“就在我的面前呀。”

罗斯说得很轻，举起酒杯酌饮。那一两秒钟乔伊还以为他指的是店里天花板上倒映的五颜六色光圈，可很快小提琴的音乐响起，一切打光随之消弭时，他想起与此同样的话。是了，他在上次约会时对着一个美得冒泡的女人说过：

你比夜景更美。

乔伊眨眨眼。他该喝点酒。

“好吧，这句情话还蛮有作用。”

他耸耸肩，敬罗斯一杯，等他一人干掉整瓶威士忌时他才发现他可能比自己想象得更多的在逞强。

脸上的热度原来不能靠酒戒掉，他又把这件事给忘了。

他们最后还跳了恰恰，自崔格当他的舞伴以来，乔伊还没有跳女步也这么愉快了。他滑在罗斯怀里，确信自己真的有些醉，有小精灵在追赶他的脚踝，脚步停下来舞蹈的余韵还在四处游荡。

晚餐佳肴在胃里翻腾，酒精发挥效力，乔伊迷迷瞪瞪，等他的世界终于安静不再跟舞时，那个吻简单地落在他的嘴唇上。

“哇……”乔伊稍微瞪圆眼睛，他这时已经意识不到自己在傻笑了，“作为一个调情高手，我要说，罗斯，你真的值得高分。”

“比钱德勒更适合当你的男朋友，对吗？”

乔伊在舔嘴唇，罗斯根本不能确认他是有意无意，但那露出的一小点舌头相当引人在意，他必须提醒自己冷静，罗斯不喜欢乘人之危。

“嗯……”想起钱德勒，那抛下好友独自出来的内疚再次从心底的垃圾桶翻起捣乱，乔伊不太能赞同这句话，“嗯……”

“是吗？”摸着乔伊的脸颊，罗斯的神情充满胜券在握的平和，盖勒家的好胜心要求他不败。

“——当然不是！”

当罗斯敲开公寓的门，钱德勒看见他怀中醉得不知天地何物、趴在罗斯肩头嘟嘟囔囔的乔伊时，整个眉毛都拔高一寸，横着朝罗斯恨起来，他想都不想地把自己的室友抢过：“老兄，你的做法太过分了！乔伊可不会因为这么一次约会就承认你比我更适合他。”

“啊哈，我真遗憾没有录音，你真该听听他赞同时的语气，斩钉截铁。”罗斯揩揩自己打了发胶的头发，毫不在意地叉腰冲好友微笑，他知道那有多挑衅。“钱德勒，晚安，我们都过了一个好晚上。希望喝醉的乔伊不会太给你添麻烦——毕竟我跟他都实在太开心了。”

钱德勒用摔门声给他回复。

乔伊的意识回笼时，他正坐在温水里，他抓起浮面上的小黄鸭，一个，两个，他把它们全部抱在怀里，噗呲——小鸭子泄气般溅开水面，乘着波浪飞远了。他盯着它们留下的小水泡，发现浴缸底部的双腿盘着卧坐，而他自己则浑身赤条条，乔伊终于抬起头，钱德勒拿着浴巾坐在他旁边。

“钱德勒，我怎么没穿衣服？”

室友很无奈地望他一眼，像在反问“洗澡干嘛穿衣？”，他的左手放进浴缸舀水，把乔伊头上的泡沫揩净：“因为你吐了一身，从衣领到裤头，有印象吗？乔？”

好说歹说地把人赶进卫生间洗漱，令他换了干净睡衣，钱德勒还没看住乔伊两分钟，就见他插着牙刷在盥洗台瞌睡；睡裤脱到一半的架势不知是要小便还是换洗，单穿着条内裤的大腿打摆，这样子若是第二天不感冒，钱德勒不会再反对乔伊改名为绿巨人。

泡进浴缸的人昏昏沉沉，这会儿总算是睡醒，替他揩了后背前胸，乔伊接过浴巾，朝钱德勒笑了：“嘿，谢谢你。我一直在想我们的舰艇也能放进来。”

“对啊，”钱德勒没有好气，“起码它不会像你一样淹死自己。”

“别这样说，要怪也是你的洗澡技术太菜才把我弄醒。”

“是吗？”钱德勒挑眉，眼神在他赤裸的皮肤上扫量，光洁无瑕，没有暧昧的痕迹。确认罗斯没做更过的事，他又敛回了视线。面对意中人的裸体还要保持平静，这需要不少伪装，“真好，午夜晚餐？冰球比赛？乔，我想你巴不得醉到第二天在他肚皮上醒来吧，只有我这种倒霉室友才会等你到午夜两点还给你洗澡，是不是？”

“你等了我那么久？”乔伊惊讶地望着他，钱德勒自知失言，还未找补又听乔伊道，“抱歉，伙计，我真不该瞒着你单独跟罗斯出去玩……不过一码归一码，我可不会淹死自己。阿鸡阿鸭的澡可都是我负责的。”

“你负责？你只管跟它们玩，就上心那最开始的一个月。”钱德勒小声埋怨一句家长里短，想起跟乔伊的历历过往，突然捧起温水泼在乔伊面上，“你把罗斯看得比我重要。”

“钱，没这回事。”

这话全是怨怼，氤氲的雾气混沌着他的大脑，可清楚地听出室友口气的不同寻常，乔伊挣扎着试图站起来，他抓住钱德勒的手：“嘿，听着，罗斯约我出去是因为他想证明他比你更适合当我男朋友，没错，都怪那天的可笑提问，而你不应该把这放在心上。”

“乔伊，这是不可能的。”可钱德勒的嘴唇绷直，他的眼神暗着无光，没跟乔伊对上，只是一直滑往他被蒸得泛粉的身下，他的室友在隐私问题上边界太弱，大大咧咧，钱德勒的理智挣脱着要释放。“因为我跟他都想知道这个问题的答案，这绝对很重要。”

重——要——？

乔伊重复这个单词的语气很像小朋友。

“对啊。很重要。”

白炽灯打下来，乔伊终于见到比天狼星更了不起的湛蓝，那是钱德勒的眼睛，星星在奔他而来。乔伊站在浴缸里，雾气，温水，还有钱德勒那抽了起码三支烟的湿吻，这一切实在搅得他的大脑晕眩，已经无法承载更多更复杂的事物。瓷砖泛着滑亮的漉光，舌头翻搅时，乔伊把很多的水弄在了钱德勒的衬衫上。钱德勒说过这是干洗的材质，希望他明天不会穿这件衣服去开会。

之前也有一次搞得浑身湿透，是他们打起水仗，因为乔伊捡到了很多批发气球，他用来制作成水球，不用说，打人痛极了。可跟钱德勒接吻可一点都不痛，应该说很爽，这也算打水仗吗。

两人从浴室出来时都换上了浴袍，乔伊看向自己的衣摆，又看向揩着人中的室友：

“老兄，你想聊聊刚才的事……”

“不，不。”钱德勒按着两边太阳穴，目光留在乔伊的上嘴唇处，他留了牙印，室友可能觉得他是坏的接吻者了。这实在尴尬。像有心灵感应，他们各退一步看着对方，对峙着直到乔伊撞到棕沙发的把手上。

“晚安？”他的脚步不稳，睡神逼近，已经在敲警钟。

“晚安！”钱德勒如蒙大赦。

各自回房，三秒后钱德勒从右边房里出来，他狠狠捶了门板一下恨铁不成钢，给自己一激灵，随即走向站在另一端卧室门口的乔伊：“抱歉，乔，我们应该聊聊。”

事实证明，“我们应该聊聊”不是什么好的句子，任何一个乖小孩都不应该把这句话当做自己的口头禅，它意味着你会从小孩一跳跃为大人。这个道理乔伊在小时候就充分得知，每当父亲对他说“我们需要聊聊”，乔伊就知道自己大难临头。

而这一噩运在二十年后的今天又一次发生了。

跟钱德勒的“聊聊”将睡神赶跑，乔伊睁着眼睛一夜未眠。他认为仅仅是个恶作剧的普通玩笑，升级到了一个新的水平。

不管是罗斯还是钱德勒，都很认真地要他从中选择其一，跟他们交往。为了比较，钱德勒对乔伊提出了相同的要求。

把“跟钱德勒约会”写在小白板上，乔伊歪头，试图把昨晚冲进脑子里的水全部抖出倒净，让一切恢复到正常水准。